老板又在盯着我看了。
蓝景仪默默收起了手里的零食。
蓝景仪大学毕业去了一家公司做总裁助理,老板人很好,笑眯眯的,对他也不压榨。可是最近,老板总是盯着他,他想了想,大概是自己在办公时间吃零食被发现了。
想着想着,他赶紧藏好了小浣熊卫龙乐事还有奥利奥和士力架……
“这份报表好像做错了。”聂怀桑递过来一叠纸,伸手指着其中一页,“这数据不对。”
“抱歉抱歉,我马上改!”
“下午要用,快一些。”他说,“现在先答应我,别吃零食了,可以吗?”
“Yes, I do.”
这一天是中秋节,一些员工家在外地回不去,聂怀桑干脆请他们吃了顿饭。饭后一群人又去了酒吧开了个包间。
“景仪,你输了,该你喝了!”设计部的欧阳子真把酒杯递给他。
蓝景仪看着自己手里的筛盅,三个一……怎么就这么背啊?
“我没喝过酒……”他看着红酒杯摆手。
“那就真心话大冒险。”子真拿出一叠卡片,“抽一张。”
蓝景仪抽到的是真心话:向你喜欢的人打电话说我爱你。
“我没喜欢的人……能不能换一张?”
“不行,要不就打电话,要不就把酒喝了。”
“没事没事,大小伙子总能喝一点的!”宣传部的姚经理在一旁起哄。
蓝景仪没办法,举起酒杯,一干而净。一杯红酒入喉,他觉得有些难喝,连忙吃了块罐头黄桃,酸甜的果味把酒气压下去不少。
“子真!”他一拍桌子。
“哈?”
“我们再来!我肯定能赢你!!!”景仪举起双手。
聂怀桑在众人刚到的时候出去接了个电话,等他回来的时候,打开门一看,一屋子人简直是群魔乱舞,欧阳子真拿着话筒哭唧唧地喊着阿箐,随后话筒被姚经理抢走,在点歌机里挑了猪八戒背媳妇的音乐唱童话,蓝景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箱啤酒喝,还有一大群人坐在地上划拳。
“嗝……我们再来,我要把你们都喝趴下!”
“景仪?你这是醉了?”聂怀桑把啤酒箱从他怀里拽出来。
蓝景仪眨了好几下眼睛,才看清自己面前的人是谁,“报告老板,我没事!我很好!”
聂怀桑心想,一般说自己没醉的肯定是醉糊涂了。
在人堆里找了几个靠谱同事把这群醉鬼们送回家,聂怀桑扭头看了看沙发上躺着的蓝景仪。他边上七七八八的丢了不少酒瓶,看来喝了不少红酒和啤酒。
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聂怀桑伸手想把他扶起来,结果被他用力一拉跌了下去,正对上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。
“去哪里?”他无辜地看着他。
聂怀桑起身换了个姿势扶着他,“送你回家。”
走出包间门口,聂怀桑一个不留神,就让蓝景仪窜了出去。
这地方鱼龙混杂的,他醉乎乎的乱走可别出什么事。聂怀桑顺着他跑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景仪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舞池,身子下意识地随着热烈的音乐摆动。结果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人。
“呦,小弟弟,一个人?”被撞的那人本来扭头想骂人,结果一看是个清秀的男孩,即将飙出口的脏话立马变成了不怀好意的问候。
“是啊。”他迷迷糊糊地说。
聂怀桑找过来的时候,就看见一个红发纹身的小混混想伸手搂住蓝景仪。
“你干嘛!”他上前把人推开,将景仪护在身后。
混混往嘴里塞了根烟,“他说自己一个人,一块玩玩。”
聂怀桑反手搂住他,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“你哪位啊?我广西一条龙还没怕过谁!”
十几分钟后,混混被打趴在地……
“实在抱歉。”聂怀桑松了松手腕,慢悠悠地说,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,这是我的地盘,你广西一条龙在这顶多算一条虫。”
蓝景仪在他打架的空档坐到了吧台边上,等聂怀桑过来拉他的时候,又喝了不少烈酒。
看着怀里软成一团的人,聂怀桑干脆抱着他去楼上开了间房,准备让他好好睡一晚。
“老板……”他趴在他怀里喊。
聂怀桑把人放到床上,“我在。”
蓝景仪突然道,“我想洗个澡,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。”说着就撑着爬起来晃荡进了浴室。
听着哗哗哗的水声,聂怀桑心想,蓝家人的酒量和酒品真是奇葩,突然好想知道他从前的老师蓝启仁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?
“咚!”里面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。
“景仪,你没事吧?”话音未落,手就已经先做出了反应,推开了门。
浴缸里的水才放到一半,喝醉的某人仰面倒在地上,良久才伸手揉了下自己的后脑勺。
聂怀桑赶忙扶起他,“摔到哪了?疼不疼?”
“不疼。”他说着就坐起来,伸手抓住浴缸边缘,翻了进去。
看着他还穿在身上的T裇和长裤,聂怀桑无奈地卷起袖子替他剥掉湿透的衣服。
泡在热水里的蓝景仪扑腾了几下,溅了聂怀桑一脸水珠。
“别闹别闹!”聂怀桑抹了下脸,“你听话,别乱动了。”然后被人揪着领带拉进了水里……
呛了口水的聂怀桑默默解开了领带,以防等下他再拉一次把自己勒死。
“景仪啊,你以后可别喝酒了。”他试图教育面前喝醉的傻孩子,“你说你……”
蓝景仪没让他把话说完,就径直扑了上去,堵住了他的嘴,重重碰了一下,然后立马转身缩成一团。
“什么时候对我起了这样的心思?”聂怀桑问。
景仪背对他坐着不说话。
“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……”聂怀桑伸手把他拉进怀里,“我以为你只当我是上司,是朋友。我每次看你,你都躲开。”
浴缸里坐着两个人,不算拥挤也不算宽敞,一直开着的水龙头向外淌着热水,一片水汽蒸腾中,聂怀桑扣着怀里的人吻了上去。
蓝景仪挣扎了几下,“我刚才说谎了。”
“嗯?”聂怀桑动手解起自己湿透的衬衫。
“刚才玩大冒险,我说我没喜欢的人。”他嘟囔道,“然后被罚了酒。”
“那现在酒醒了没?”怀桑把手贴到他身上。
“不知道。”景仪摇了摇头。
聂怀桑的手向下滑,握住他身下某处,“我有办法,很快就醒了。”
……
蓝景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自己仿佛要散了架,腰酸腿疼,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有些肿,一抬手,只见胳膊上都是紫红色的痕迹,活像是个被蹂躏惨了的小可怜。
聂怀桑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某个小家伙用被子裹着自己,一脸委屈地看着他。
“我去买药了!”估计他以为自己跑了,聂怀桑立马举起手里的袋子示意,“还顺带了几件衣服。”
蓝景仪趴在床上让他上药。
“老板。”他扭头问他,“你这算不算潜规则下属?”
“某些人大概忘了昨天是谁先动的手了。”聂怀桑掐了把他的腰,一脸无辜地说,“明明是你酒后乱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好好休息几天,回去接着当我的助理。”他顿了顿,拿起易拉罐的拉环充当戒指,“工作和私人的助理,都要。可以吗?”
“Yes, I do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