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泪幽

“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？”聂怀桑接着问。

“没看到，只是听到了……”景仪小心翼翼地说，“我不是有意过去的。”

“我吓着你了。”他说，“本来想查清了再告诉你。”

“哦。”小声地应了他一句，人缩在床的一角，拉开了距离。

“你也知道，我不是什么好人。”聂怀桑靠在床头，“这些年做的事，明里暗里都有些不干净。”

“那个时候是你把我们引去义城的，是不是？”他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
聂怀桑没打算瞒着他，“是我派人做的。”

“如果魏前辈和含光君没有去，我们大概就要死在那了。”

“有人一路上跟着他们，也跟着你们，不到必要时候，我不会闹出太多人命。”

“那乱葬岗呢？”景仪又问他，“那么多走尸，我们大部分人灵力尽失，你又准备怎么做？”

聂怀桑摇了下头，“那时我只想逼金光瑶露出破绽，没想到苏涉会这么做。只在山下留着一批聂家门生，准备接应。”

“谢谢。”聂怀桑突然说。

“谢我什么？”

“你当时冲过来，替我杀了不少走尸。”聂怀桑伸手揉了下他的头，“自顾不暇，还想着别人。”

“那你，你今天问出什么了吗？”他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。

“没有，他大概被抓着了软肋，怎么都不肯说。”

景仪想起地下室的事，打了个寒战。

聂怀桑起身跪在床板上。

这是第二次看见他下跪了，景仪懵了，“你你你，你又做什么？”

“我跪天地跪父母跪大哥，从没跪过别人，就算当年聂家再糟糕，也只哭着求过二哥。”聂怀桑说，“我向你保证，绝对不会有事隐瞒你，你要想知道，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可以告诉你。”

“不必了……”景仪别过脸，“我，我不想知道。”

“一些血淋淋的东西，你不听也好。”聂怀桑把他揽进怀里，感觉他身子一抖，“别怕，我绝对不会伤害你，我做的事只为了聂家。”

“包括娶我？”

“……”聂怀桑沉默了。

“也是为了聂家，是吗？”如果不是家族压在身上，是不是就用不着这样了。

“一半吧。”聂怀桑收紧了搂着他的胳膊，“那天早上醒的时候，我就做好负责的准备了。是我有错在先，不能始乱终弃。”

景仪一直绷直的身子放松了些。

“我那天就想好了，要是你不一剑劈了我，就回家准备提亲。”

“其实那时我准备和先祖一样出家了。”

“那为什么还是答应了？”

“毕竟我们都是受害者。”景仪红着脸说，“玄门百家千百双眼睛看着，我不能让蓝氏蒙羞。当时就想着，嫁就嫁了，车到山前必有路，船到桥头自然直，以后就凑合着过吧。”

“噗！你这话说的……”聂怀桑掐了掐他的脸，“我这样的就只能凑合凑合啊？”

蓝景仪转了个身，“你知不知道，我一直把你当长辈来着！”

“我也知道，我这算是老牛吃嫩草了。”聂怀桑假愠道。

景仪连连摆手，“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

“这些年族里长辈总是催我成家。”聂怀桑笑了笑，“以为我就这样终日沉迷些不成器的东西，还往我这塞过人，结果都让我送走了。”

是啊，聂家就剩一个聂怀桑了，他那些长辈可不盼着他后继有人嘛！景仪忽然反应过来，那现在岂不是盼着自己早点生下个孩子……

他一下子从他怀里逃出来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，我还不想怀孕……”景仪紧张地说，“我不要生孩子！你能不能别……”

其实自己都嫁过来了，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，两人都是道侣关系，聂怀桑不动他，他便自己睡在一旁，要是他想做些什么，自己也没办法。

“好。”聂怀桑说，“你不愿意，我不会强来的。”

两人聊了大半夜，景仪一直睡到辰时才醒，枕边已经凉了，放着张字条：

我去校场了，下午回来带你出去逛逛。

他把字条折了几下收起来，躺回去继续睡觉。

哄完了，继续追妻……

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说开了（｡ò ∀ ó｡）

景仪：我不要生孩子！

怀桑：好好好！（内心：我等着这个flag倒。）